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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,他也不想成為第一个张心。

「好难哦!」小姑娘皱巴起脸蛋,「那,那可不可以好好道别再走?」

「那就好好道别再走。」

师雁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「娘!」

虎仔眼睛一亮,立刻捨弃苦哈哈的老父亲,快乐地投奔母亲的怀抱。

「今天学射箭了?」师雁行亲亲她的小脸蛋,「真棒。」

「小姨教我的!」虎仔得意洋洋道。

说到鱼阵,师雁行也有些意外,她是真没想到那姑娘的决心那麼坚定。

若说鱼阵没有对萧渔动心,那是假的,但这个姑娘理智得可怕,冷静得可怕,甚至某种程度师雁行都自叹弗如。

大约是现在的她已经不缺钱,也不需要额外助力,所以综合考量了成婚后的利害得失后得出结论:

成亲对女人……好像没什麼好处哎!

而萧渔那小伙子也真是

有点死心眼儿,儼然一副「除却巫山不是云」,中举后登门提亲者不知凡几,他俱都一一回绝。

对此,江茴愁白了头。

倒是三年前终於团聚的大姨,江芝说:「成不成的有什麼要紧?只要孩子高兴,自己过得好,我看也没什麼不好。」

几年前,柴擒虎和师雁行派出去的人终於找到江芝嫁的那个姓徐的学子,他前几年才中了举人,上了朝廷名录。

师雁行忙派人去核实,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,这混账来了一个「上岸先斩枕边人」!

当初那姓徐的王八之所以娶江芝,不过是看中她进士之女的身份,谁承想短短几年之后,那江平竟然被砍了头!

姓徐的便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
当时外界都以為江茴死了,江芝伤心欲绝,而姓徐的也说了不少风凉话,夫妻俩关系正式破裂。

后来他中举,自以為出息,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休了江芝,转头娶了一名官员的庶女為妻。

可万万没想到,才休了江芝没多久,她「死去」多年的娘家人竟找了过来!

爹是杂碎,没想到嫁个男人也是杂碎,江芝彻底伤透了心,乾脆利落拒绝了前夫的懺悔,包袱款款来京城跟妹妹和外甥女们团圆。

眼见著两个女儿和姐姐都这麼说,江茴也无可奈何。

「罢了,你们都是有主意的。」

见鱼阵确实不想成亲,师雁行就找了个时间,把自己在海外的基业和出海的打算,跟江芝、江茴和鱼阵说了,收穫三脸懵逼。

这,这怎麼就忽然要出海了?

不过这麼一来,姑爷频频要求告老还乡的举动也就有解释了。

「事情未必有那麼糟糕,如果顺利请辞,只用出海游玩长见识,一偿宿愿的由头,日后大可以再回来。」师雁行道,「若新君不仁,不回来也不怕什麼,留下这些產业与师父师娘和两位师兄处置,有什麼事也能挡一挡。」

如此,进可攻,退可守。

这麼一说之后,鱼阵就更不想成亲了。

「你们都出海,丢下我一个人在这裡!凭什麼!」

即便她心悦萧渔,那又如何?

喜欢就一定要嫁给他麼?

世界这麼大,人生这麼长,她即便不能成為第一个姐姐,也想努力试试去闯荡。

我是自由的!

柴擒虎又做了两年尚书,期间还换到兵部做了一年,然后,他第三次请辞,言辞坚决,再无迴旋餘地。

庆贞帝再三挽留,终不能改其意,泪洒当场,无奈允准。

时年四十一岁的柴擒虎亦动情,几番叩首,挥泪离去。

离开京城当日,亲朋好友都来送行,宋云鷺和田顷哭得什麼似的,问他们要去哪裡。

直到此刻,柴擒虎和师雁行才说了实话。

还说若是新君不念旧情,欢迎他们出海云云。

且不提眾人如何又惊又怕又喜,后面庆贞帝接到市舶司来报,前任兵部尚书柴擒虎携家人欲出海,庆贞帝瞬间就明白了一切。

他沉默许久,然后深深地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「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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