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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她们卖的都是四文钱一顿饭,现在突然变成肉,能行吗?

这两日开销甚多,钱袋子瞬间干瘪,让她重新有了危机感。

师雁行却不这么想。

自从私有制出现,社会上就出现了贫富分化,哪怕再穷的地方也有富人。

纵然那青山镇很小,也不乏手头宽裕的。

远的不说,以黄兵为首的车马行众人出手就很大方,经常有人一口气吃两碗菜,热炊饼也要四五个。

付钱的时候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尤其是黄兵,因自己会相牲口,私下里常有人请他掌眼,就又是一份收入。

做大碗菜的利润终究有限,又辛苦,师雁行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干一辈子。

师雁行将其中一斤肉切成二十块,每块约合25克,半个鸡蛋大小。

先煸出一点猪油,再掺一点素油,入葱姜蒜并各色大料爆香,加一勺糖,约莫一两烧酒,烧开后小火慢炖。

这时候,香味就已经出来了。

江茴抱着胳膊吸鼻子,喃喃道:“用了这么多好东西,煮块树皮也香啊!”

鱼阵不知什么时候闻着味儿跑回来,也学着江茴的样子感慨,“香啊!”

师雁行根据各色大料的用量简单计算了成本,这一次光锅底就将近五十文,再加一斤肉,那就是六十几文。

不过卤汁是可以反复使用的,分摊到每一天上,也就很可以接受了。

今天先用一斤肉试水,若果然好卖,明儿再多卤。

等煮几天肉,随便往里面丢点鸡蛋、豆腐、芋头都香!

师雁行炒菜时,江茴把许久未用的板车收拾干净了,挂好可拆卸的车篷,又往车内铺了许多干草,最后在上面垫了一床旧褥子。

坐车什么都好,就是太过颠簸,这么一收拾,就觉不出来了。

有了骡子真是方便极了,三人走得比平时晚,到得却更早,还一点都不累!

还没到平时摆摊的地方呢,老远就见那里停了一辆江州车,卖炊饼的刘大娘叉着腰,正跟一对中年夫妇争论什么。

对方毫不相让,场面一度十分激烈,引来许多百姓围观。

见师雁行从骡车上跳下来,刘大娘眼睛一亮,拼命挥舞双臂,“快来,有人要抢你们的地方!”

那男人闻言就有些不乐意,“大街人人走得,什么叫她们的地方!”

师雁行让江茴和鱼阵先别下来,免得误伤。

“凡事讲个先来后到,这几日我们一直在这里,诸位街坊都是瞧见了的,你这么做不地道吧?”

“就是!”刘大娘跟着吆喝。

围观的人群中也传出来几声:

“说的是,先来后到。”

“你这不是明抢嘛!”

“分明是看人家买卖好,红了眼。”

那妇人将两手一掐,宛若斗鸡,直接把枪口对准围观者,“谁说的?谁说的?哪个放屁!”

众人被她喷溅的唾沫星子吓得够呛,风吹麦穗般向外退去。

那男人却盯着师雁行她们的骡车看个不停。

不是说只是江州车么,怎么今儿来了骡车?

看来是真赚钱!

这买卖他们还真就抢定了!

江茴在车里气得够呛。

鱼阵虽小,却也意识到不是好事,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:“坏人!”

不许她们卖菜菜的都是坏蛋!

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,忽听外面有人喝道:“吵什么?都散了,散了!”

众人下意识往外看去,没看清脸呢,只瞥见来人身上的皂色掐红边差役服,先就怯了三分,立刻让出一条路来,又离得远了些。

师雁行抬头一看,这不昨儿那位年轻衙役么?

对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,分明认出来了,只故作威严地对那对夫妇喝道:“闹甚么!”

寻常百姓最怕见官,只一个照面,夫妻俩就蔫嗒嗒的起来,一张嘴,柔声细气地起来。

“没,没什么……”

“没什么我大老远就听见你们骂街?!”那衙役年纪不大,威风不小,看上去就很不好惹,“别以为这里是自家,真当镇上没人管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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