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沛安收回视线往右手边走,瞧见洗手间的门虚掩着,门把手上挂着一件白色内衣。
他只看了一眼,脑海莫名想起刚才灯下摇晃的小腿。
纤细,白嫩,从裙摆下探出,有几分性感。
“……”
王沛安轻咳两声,从内衣上收回视线,他听到阮舒在讲电话,便轻轻踢开洗手间的门往里走,等阮舒抱着电话去了阳台后,又立刻转身出来,视线环顾一周,上了楼。
阮舒结束跟唐蓝的电话后,重回客厅,她放下手机看了眼右侧,洗手间门开着,屋里又没人,下意识便以为王沛安走了。
边解盘扣边往楼上走,走到楼梯口,正和王沛安撞上。
阮舒有那么一瞬间惊恐,视线对上王沛安的两秒,冷静几分,压着怒将盘扣又一颗颗系上,“王警官,给个解释?”
王沛安出奇的淡定,“没解释。”
他的淡定在阮舒看来就是不要脸,臭不要脸。
见人要下楼,阮舒伸手一推,将臭不要脸的男人按在了楼梯扶手上, “你是要办案,还是想办事?”
王沛安足足高出她一个脑袋,居高临下的脸有些倨傲,“阮小姐,自重。”
“偷偷摸摸跑我房里还让我自重?王警官,你真骚。”阮舒的手往下探,顺着他黑色的皮衣摸到皮带,还想往下,被大手按住。
粗糙,滚烫。
“喜欢玩欲拒还迎?”阮舒笑,小手跟泥鳅似的从大手掌里滑出去,就要掌住双腿间的那东西时,王沛安反手扭住她的手腕。
阮舒痛呼,但王沛安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,语气也够冷,“我是上头安排来保护你安全的,我是个警察,有蛛丝马迹就想查,阮小姐,你讨厌我,我也不会喜欢你,这段时间我们各自安好,等凶手抓住了,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有交集。”
“姓王的,你他……”阮舒要骂人,王沛安直接再加重两分力道,阮舒脏话没出来,眼泪出来了。
她的怒、媚、怨,傲,在这一刻都化成眼泪,哗啦哗啦往下流,一半痛,一半怂。
王沛安松了力气,可语气却重了,直视她梨花带泪的脸,“其实根本没人跟踪你,徐福国,就是你杀的。”
昨晚下了一场雨,今天气温又降了几度。
王沛安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大楼,连头都来不及抬,就被葱头拽住,“安哥,听说你摸了那个女明星?”
“放屁!哪个孙子说的?”王沛安沉下脸。
葱头忙压低声音,“傅局说的。”
王沛安阴沉的脸又化开,顿两秒,问他:“那女的打电话来了?”
“估摸是的,傅局好像挺生气,挂了电话就要找你。”
王沛安冷嗤一声,要往楼上走,又被葱头扯住,“你是要去找傅局吧?傅局前十几分钟走了,去临市开会。”
王沛安顿了步子,有些躁。
“安哥,傅局临走前说让你去跟人道个歉,那女明星的安全还是交给你。”
“我不去,谁爱去谁去。”
葱头见人要走,连忙将人扯住,王沛安不耐烦了,“说了不去……”
“傅局说你要把这事儿办好了,连环杀人案还是给你查。”
王沛安不躁了,多了几分耐心,“傅局真这么说?”
“不信你打电话去问。”
王沛安不打,这时候打过去也是挨骂,他想点根烟抽,抬手瞧见手表指针,又把烟盒塞回去,扭头走了。
-
阮舒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候着,说是第一场戏就拍她的,结果等到下午两点还没轮上。
昨晚阮舒跟唐蓝说了加戏的事,虽然她现在不红了,但公司也不会任由她被欺负不管,阮舒不知道唐蓝那边是怎么沟通的,今天来后导演也没提要加戏的事,只是嘴上说着马上要拍她,却又干晾着她。
给惩罚呢这是。
阮舒不惧,自己去找副导确认时间后,打着寒颤回了化妆间。
明明已经快夏天,天气却一日冷过一日,阮舒捂着毯子刚坐下,有人敲门,她应了声,一抬头,瞧见王沛安走进来,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更不好了。
“滚。”阮舒不含糊。
王沛安没滚,还大大方方走进来,把门给踢上了。
他看了一圈,找了个离阮舒最远的位置坐下,“阮小姐,昨天我有些过分,但今天你也找我们局长投诉解气了,我们各退让一步,这段时间你别找我茬,我护你在罪犯落网前的安全。”
阮舒笑。
她是水乡来的姑娘,面相又白又嫩,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,能漫出水,可好看的姑娘脾气不太好,一张嘴,又是一个“滚。”
王沛安还是没滚,坐得安稳不说,还摸了包烟出来,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走。
阮舒绷着脸不笑了,看着王沛安就来气,于是起身往楼上走。
拍摄现场和化妆间等地方都是临时搭建,拍完就拆,所以环境不是很好,但公司已经不安排保姆车给阮舒了,她只能在这里凑合。
木质楼梯踩得咯吱响,走了两步,王沛安突然开口:“你别动。”
阮舒赏赐似的看他,语气不善,“鬼叫什么?”
“这楼梯听着声音不对,可能要断。”
阮舒嗤笑。
虽然是临时搭建,但不代表是豆腐渣工程,拍了两个多月,每天上下不少人,怎么她走就要断了?
“我不仅要动,还要走,你怎样?”阮舒不屑一顾,偏偏往上。
王沛安抽烟,“不怎样,看戏呗。”
阮舒冷嗤一声,一脚重重踏到上面一层台阶,另一只脚才刚抬起,脚下“啪”地一声断开,她整个人往前踉跄,吓得乱扑腾,脚下一空,身体也失去平衡,屁股落地,摔得四仰八叉。
所幸不过才上两个台阶,疼是真的疼,但也不至于受伤。
阮舒痛得哭天喊地,王沛安坐得稳如泰山。
她颤颤巍巍爬起来,又气又怒,舍不得埋怨自己,便三两步上前,伸手将王沛安嘴里的烟狠狠抽走,巴掌大小的脸满是愠怒,“你不该叫王沛安,你应该叫王八蛋。”
“阮小姐知道自己刚才摔成什么了么?”王沛安抬眉看她。
阮舒冷眼相对,瞧见他往后一靠,双手做投降状学她刚摔在地上的姿势,嘲讽道:“像只蛤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