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桉鹊似乎没有那么紧张,他看着欧原进来,用唇语告诉他——躲起来。
欧原使自己镇定下来,翻上房梁,躲到了黑暗之中。
“程如胥。”
程桉鹊看向蜷在角落一动不动的人,叫他的名字。
程如胥动了动,从地上坐起来,慢慢转回来,程桉鹊看着那张好不容易恢复神采的脸,此刻又满是颓靡,他握枪的手又紧了紧。
“哥……”程如胥没能站起来,他往前爬,爬一步哭腔重一分,“你救救我……哥……我要回家,我不要在这,我不要注射了,我不吸毒了,我不吸了!哥,哥,你快救救我……”
程桉鹊淡淡看着程如胥爬到笼子边,伸手要摸他,可他手上的锁链牢牢锁着他,使他只能无力举在空中,一道道鞭痕在他纤细的手腕上,像吸血虫,牢牢吸附着,吸他的活气。
“段青山把你送回去,你为什么……不回家?”程桉鹊蹲下去,伸手摸程如胥被臧文泽烙红的肩,“你是看见臧文泽开了好车,所以不管不顾就往里坐吗?”
“不是……不是这样的!不是!是他抓我……是他抓我!”程如胥瑟缩着,忽然想起臧文泽抓他时说的话,他猛地仰起头,尖声笑,“哥,程桉鹊,还不是因为你!你招惹他们干什么?他要抓你的,他要抓你的!是认错了,认错了才抓我……程桉鹊,还不是因为你!现在你被抓住了,我能回家了,我能回家了!”
“程如胥,”程桉鹊忽然觉得很绝望,他也轻轻笑了起来,他摸程如胥手臂的针孔,说,“今天哪也别想去,要是逃不了就一起死吧,下辈子,别他妈做我弟了。”
程如胥尖叫着要抓程桉鹊,程桉鹊往后退,站了起来,看程如胥被毒瘾折磨得又哭又笑。
“程桉鹊,好久不见呀。”
程桉鹊看向声音源头,臧文泽兴奋得快要变形的脸从黑暗里露出来,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。
程桉鹊看着他,冷冷吐出字来:“阴魂不散。”
臧文泽慢慢走到笼子边,摸他雕在铁栏的画像,痴迷地看着程桉鹊:“你还是没变,说什么话都让我兴奋得要炸,程桉鹊,这么漂亮的笼子,你还喜欢吗?”
“不喜欢。”
“不喜欢……那你喜欢什么?喜欢段青山?哈哈哈……”臧文泽拿钥匙打开笼门,挤身进去,一步步逼近程桉鹊,笼子太狭窄,程桉鹊没退几步就被臧文泽抓住衣领,臧文泽凑到他面前,贴在他耳边轻轻说,“死人的鸡巴可不会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