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杨彼得陪同魏岩去肛肠科检查,检查结果令他含在嘴里的一口果汁喷了,他笑得前仰后合,手里的百分百果汁都撒了一地。
“笑够了没?”魏岩黑着脸问。
杨彼得笑得浑身颤抖,“报应,这就是报应!”
自始自终,只要丽丽出事了,比如来大姨妈和怀孕,魏岩总是对外人说杨彼得得了痔疮,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患有内痔,外面看不出来,长在了里面,个头还不小,医生介意手术治疗——割了。
杨彼得拍拍他肩:“下周手术,魏总这几天注意饮食,吃得清淡点。”
魏岩想不通自己本来就爱吃素,偏偏爱重口味的杨彼得却没事,如果从饮食结构来看,得痔疮的不该是他吗?
好好一朵粉菊,没想到从根开始烂了,中看不中用,杨彼得一朵糙菊耐受力倒强得很。
“这人不能太娇贵,要不改天你和我一起去吃魔鬼辣火锅,以毒攻毒。”
“你这个孕妇能上点心吗?”魏岩开心不起来,一想到下周屁眼要挨刀子了就后背发凉,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给杨彼得多操操。
“我就闻闻味儿,看你吃,”说着杨彼得用调侃的语气继续说,“我说那些只做1的基佬是不是因为都长了痔疮才不给操啊,说出来丢人,所以他妈装得自己有多男人一样,啧啧啧……”
魏岩觉得这话颇有指桑骂槐的嫌疑,他急着澄清:“我没装,给你操了才知道有痔疮。”
“我又没说你,你干嘛对号入座?”
魏岩握住他手,低头吸了口果汁,神情尴尬:“宝贝,你说我真的需要手术吗?”
杨彼得微愣:“多亏我小老弟发现了你这个隐疾,医生不是说还在早期吗?早割早好,才能根治,任其发展的话,你屁眼就他妈和丽丽一样了,每个月都得拉血。”
魏岩听得浑身哆嗦,喃喃道:“那还是割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杨彼得重重点了点头,给了对方肯定的答案,并给予鼓励。
距离手术那几天,魏岩几乎天天躺着,仿佛他也怀孕了,没胃口,心情还差,就连搂着全裸的杨彼得都性欲全无。
晚上,魏岩抱紧他,站在他怀里哼哼:“老公,我怕……会不会很疼啊?”
杨彼得比划着,“我提前帮你问钱森了,他说不开屁眼,直接用扩肛器,然后打着探照灯把小刀伸进去,咻咻几下就割了。”
魏岩觉得这样也很恐怖,“打麻药吗?”
“气麻。”
“操,还是很恐怖!那做完手术会不会变松?”
“你他妈又不给操,那么在意松紧干嘛?能兜住屎不就好了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魏岩往他怀里拱,“你抱紧点,给我爱的力量。”
杨彼得无奈道:“我他妈还得下崽,比你惨多了,你在我这儿求安慰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都得挨刀子,哪不一样了?”
魏岩退出辩论,不想惹他生气,他不停叹气,脑中都是血淋淋的画面,他不晕血,但从小怕打针,准确来说,他有身体入侵恐惧症,除了刷牙,什么滴眼药水、掏耳洞、挖鼻屎……总之进入身体洞的这种行为都让他感到头皮发麻,所以他才很难做0,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,娘胎里带的。
杨彼得也没见过他挖耳屎、鼻屎,魏岩都去专门的美容店里清洗,那晚他决定给杨彼得干时,灌肠已经用完了他克服“入侵恐惧症”的所有勇气。
手术可是小刀进屁眼,可想而知他有多害怕。
离手术的日子一天天逼近,魏岩更加魂不守舍,连管理公司的心情都没了,窝在公寓刷各种痔疮术后恢复的帖子。
杨彼得在客厅给柯子昂发了一封邮件,告诉他实情,道歉之余,并希望他能帮自己公开与魏岩的关系。
这封邮件看得柯子昂一愣一愣的,红着眼大哭了一场,然后第二天他把事情告诉了richard,最后提交了辞职申请。
richard是个大喇叭,心里装不下多少秘密,他知道了就等于杨、魏两人的关系在全公司范围内暴露了。
短短一夜之间,翻天覆地,魏总和杨彼得的恋情成了热搜八卦。
这样一来,杨彼得安心了不小,没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勾引魏岩。
手术当天,魏岩睡在病床上,脸色煞白地握紧杨彼得:“你把我揍晕吧。”
“进了手术室你就晕了,一睁眼痔疮就割好了。”
魏岩闭上了眼睛,双唇颤抖,说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恐慌。
病床被医生推到了手术室,突然医生让他侧身,他慌张地问道:“干、干嘛?”
“麻醉啊。”
“不是气嘛吗?”
“在我们医院做的话是下半身麻醉。”
魏岩此刻已是待宰的羔羊,没吭声,任由粗长的针头插入脊椎,他感到后腰酸而钝痛,然后清晰地感到被抬到了手术台上。
他趴着,
手和脚被绑住了,意识非常清醒,除了感觉不到下半身外,他清楚地听见了拧动螺丝的声音,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,还有烧焦时噼里啪啦的声音,以及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和烧烤的烟熏味……
医生:“电凝止血。”
魏岩猛地瞪大了眼睛,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了下,立刻有护士按住他,“别乱动。”
马上,他听见了烤肉声——刚才医生说电什么止血?!操!电?电烤什么?还没想清楚,魏岩双眼紧闭,感叹半麻真是太残忍了,恨不得现在就晕倒。
杨彼得等在手术门口,打了几局王者,然后手术门开了。
医生笑道:“手术很顺利,后天取纱布,大后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“谢谢医生。”杨彼得瞟了眼病床上的魏岩,他从未见过魏岩这般虚弱。
术后六小时内禁止任何饮食,包括水,术前八小时也禁饮食,此刻魏岩又饿又渴,还疼得龇牙咧嘴,特别是麻醉过后,身体内部传来尖锐的刺痛,伴随着整个下半身的钝痛,他趴在床上,屁股朝天,咬着被单疼得直哼哼,幸亏他在单人病房,最后不再隐忍,放飞自我地哀嚎起来,仿佛没打麻药正在被小刀捅屁眼。
“peter!哥!我不行了!!叫医生……快叫医生……”
“这么疼吗?”杨彼得帮他擦汗,又调低了室内温度。
魏岩五官扭曲地点头:“止痛药……”
杨彼得马上叫来医生,医生检查后状况后,在魏岩打点滴的针管里注射了止痛药。
差不多数十分钟后,疼痛逐渐缓解,杨彼得轻拍他背,复述主刀医师的话:“医生说手术很顺利,住院三天,取出纱布就能出院了。”
魏岩没料到还有纱布这一环节,他恐惧得都结巴了:“纱、纱、纱布?”
“嗯,你里面有创面,伤口用纱布堵着呢。”
“哥……打晕我……”
杨彼得捏捏他满是汗水的脸:“人在做天在看,要是下次再经不住诱惑,小心小刀削鸡巴,片片有眼。”
魏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,虽然没之前疼了,但只是刺痛转成了钝痛,长时间趴着,腰还特别酸,他再次用干得起皮的嘴唇念叨:“打晕……把我打晕……”
杨彼得用掌心盖住他眼睛:“睡会吧,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喝水了,我去帮你买些白粥。”
“你看我像睡得着的样子吗?”
“腰酸吗?我帮你揉揉。”
“嗯……酸……用力……”
杨彼得帮他按摩,从手捏到脚,特别是大腿,缓解麻药过后的酸疼,过了术后6小时,他帮魏岩翻身,然后买了粥亲自喂他。
魏岩饿得差点连碗都吃了,杨彼得无奈地说:“你少吃点,术后一天不能排泄的,不然会增加感染的风险。”
魏岩听后,本来憔悴的脸黑了一度,他立刻吐出了嘴里的白粥,只喝水。
24小时后,痛感明显减轻,杨彼得被魏岩闹腾了一晚上,没合过眼,魏岩是疼得睡不着,哼哼了一整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