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眼六个位置多出的那一空坐,没忍住道:“能尝二哥烧鱼的手艺可谓荣幸备至,只是可惜言笙近来不在京内,不然今日她一道能来最好了。”
谢钧也吃得香,闻言回道:“这几个月以来,江南区域纺织业垄断情况愈发棘手,商民矛盾更是到了一触激发的程度。当地衙署近来也接到不少的匿名举报,真真假假,总之封封都在揭发当地黑心纺织场困锁女织工自由之事,若此事证实,那压榨女工昼夜劳作,的确令人发指。”
“眼下,百姓们都将目光聚焦在此,这个节骨眼上,陛下将此任务交给言笙,是对她的信任也是考验,如此也正好叫她历番锻炼,不然总是莽撞的孩子心性。”
宁蕖顺势接过话来,“自是正事为重,以后总有再相聚的机会,何况言笙是芙儿最亲近的闺友,无论怎么说将来也是要与尊主见见面的。”
“……阿姐。”
宁芙心下一慌,还是不习惯被人当众开这种玩笑,尤其顶着二哥和谢钧哥哥的注视,她实在又羞又不自在。
韩烬却表现地从善如流,他笑容沐春,将眼神不避讳地落到她身上,之后认真开口:“五公主愿意带我去见好友的话,我自然求之不得。”
宁蕖扭头向左,乘势追问:“芙儿?”
这样一来一回,双方竟是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面了。
谢钧和宁桀也停了吃饭动作,两人抬眼微顿,目光一齐看向宁芙。
宁芙心头不掩慌乱,她抿抿唇,迎面受着四道目光汇聚,到底出声艰难。
她轻轻呼出一口气,声音因紧张而稍绷,之后语速缓慢言道:“那……那等她回来,我带你去见就是。”
“好。”韩烬笑意更深,像是已全然不顾旁人。
见此情形,宁桀默不作声地独自饮了杯酒。
而宁蕖心头一喜尽数露显面上,她忍不住和谢钧对视一眼,互使眼色。
今日这事,算成。
总不枉费两人绞尽脑汁地做这牵线红娘。
……
饭后稍歇了会晌,宁蕖建议去游湖,她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,于是最后,宁芙和韩烬被推上了一搜蓬船。
他们船头向东,与后面的那一艘正好背驰渐远,见状,宁芙也知一切早有安排,除了那小木屋,这里也是阿姐事先想好的隐秘相看地点。
“你阿姐确实……对你的事很上心。”
韩烬亲自在前撑蒿,位距后面稍远些,他直身头也没回地道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