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?我知道,你虽非我的良人,甚至算不上是个好人,可从今往后,我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这般动心?。”
她?把酒杯推向李凭云的方向,然后注视他的指尖。
他没有动作,“赵大人是在逼我做负心?人。”
“是么?是人就好,我不介意?。”
“你一个官家?小姐,这时候跟了我,不怕被看轻么。”
“李凭云,我不是你的赏赐,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,我活在我自己的心?里面,而非活在你们的目光里。”
她?说话?时的神情是柔和而淡漠的,一个人为?何会突然变成这样?一定是在被打压、被轻视、受了委屈之后。
李凭云和深情二字没有丝毫干系,但他知道赵鸢变成这样,自己要负责任。他终于抬起了手,那只冰冷的手,穿过栏杆,举起那只酒杯。
“我喝了。”
他这么做,只是为?了哄她?,让她?早些?离开罢了。
成婚这是,不是只有一颗欢喜心?就够的。三书六礼,父母之命,一样不可少,等她?离开这间牢房,他们之间又是清清白白。
赵鸢见李凭云喝了酒,也把自己这杯一干而尽。
李凭云喜欢和赵鸢在一起喝酒,她?不扭捏,也不吝惜真心?,若他是个男子,他会视他为?知己,留着?他痛饮一夜。
可惜了她?是个女子,就算她?说不在乎别人的目光,人言终究会变成伤害她?的利箭。这世道比贱民还低微的,是女人,她?的清白,就像他身上的罪名一样,由?别人的言语决定,自己做不了主?。
赵鸢放下酒杯起身,她?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。她?做了一个扭身的动作,李凭云以?为?她?得偿所愿,要离开了。
“在这啊”她?喃喃自语,从腰间搜罗出一把钥匙,有些?笨拙地打开了牢房的门锁。
“在太和县的时候我被整怕了,害怕来了典狱司,他们整我,凡事都留了心?眼,就连牢房里的钥匙都多备了一把,这不派上用场了?银子没白花。”
她?光明正大地走进来,李凭云觉得好笑极了,“赵大人,你要劫狱么?”
“合卺酒过后,该洞房花烛了,床上还是地上?”
“赵大人疯了么。”
赵鸢坐在床上,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,真如一位等待采撷的新妇,“李大人,原来让一个正常人疯掉,只需要告诉她?,她?所信仰的一切,原来都是假的,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啊。”
“离开这里,你脚踩的每一寸地,你抬头所见的每一片天,都是真的。”
“可是地上铺满了粉饰太平的砖块,天是一望无际的黑,黑得我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