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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信片和这次的礼物也一并收起来。放在首饰盒里的是一枚黄金戒指,“因为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子的,所以选了素圈戒指,希望姐姐喜欢,不喜欢也没关系,可以直接卖掉”。
“……戒圈尺寸你告诉他的?”我问。戴在食指刚刚好。
“嗯。”椎蒂耸耸肩,“我只和他说了食指的。”
“其他的你不知道?”
“告诉他干嘛……哦,也是,下次建议他送你一个玉扳指好了,”他凑过来,假模假式地贴上我的胳膊,“你还有什么想要的?”
“别欺负人家小屈了,上次收到房钥匙的时候怪吓人的。”
“那不是房钥匙,只是院门钥匙。真是,连个礼物都要你自己去他家院子里亲手挖,怪没诚意的。”椎蒂施施然躺回沙发,再次拿起漫画,“虽然最后还是我动手就是了。”
“那是人家自己的私宅,又没有雇佣管家……至少也是一份心意,他塞了那么多东西在时间胶囊里。”
“……反正他样样都好呗。”
“没有椎蒂好。”我跟着坐在沙发上,去亲他的脸,“你竟然醋了。”
椎蒂慢条斯理地把漫画搁在茶几上,眼睛盯着我。
“我热了,”他说,“帮我脱衣服。”
事后我回到客厅时,发现被扔在茶几上的明信片,想了想决定连着素圈戒指一起收起来。椎蒂去厨房做菜,这方面他已经拿捏得得心应手,说是米其林大厨也不为过。巧克力盒子底下还压着好几张明信片,都是屈辰冽之前寄过来的。一并收起来好了,感觉一直摆在餐桌角落里也有点奇怪。
——那个旧玩具箱,应该还在吧?
走进我的房间,窗帘拉得严密,房内的景象有些晦暗不清。我打开灯,把床单掀起来,看向床底。当年,我的旧玩具也是被我收在儿童床的床底下,再也没有打开看过。
玩偶已经发霉,洋娃娃的眼睛外翻,掉了漆的小轿车不知道还能不能跑一段。这么多年没有收拾过这些东西了,就像不知道有玩具在床底似的。但此时见到它们,才发现它们这么熟悉。那个时候客厅没有地毯,我坐在地板上,让玩偶坐在汽车上,让它沿着地板的缝隙往前跑。一定要跑直的,歪了一点点都会翻车。玩偶会倒在地板上,滚两圈,待着不动了。所以翻车必须重来。车当然要一直在阳光下跑,因为一旦天黑了,就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。
在往下翻的时候,我的手迟疑过。直到此刻,我都希望那些突然闯入脑海的记忆是假的: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,我不知道舅舅到底去哪了,我也不想直到我对差生差学校的刻板印象是哪里来的;要是可以一辈子都听不懂外婆家的方言就好了,听不懂